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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六章.最後炮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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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六章.最後炮擊

第一百五十六章. 最後炮擊

“正陽,接下來往哪走?”江小米看看受傷的人,語氣中很是擔憂,這邊氣候炎熱,光個傷口發炎就能要了人一條命。

“往回走,只有往回走才有軍醫。”耿正陽抹了把臉,收斂起悲傷,再難過也不頂用了,死去的戰友不會回來了,他再不想看著戰友一點點失去生命了。

“不能後退啊!”江小米同樣心思,可不由得有些害怕,“用刀殺!”

耿正陽轉動腦袋,左右上下看了看,“這山地,看著都一個模樣,我們迷路了!”

這樣也行?江小米不再多話,舉了舉大拇指。

兩人拿出地圖,一番對照,確認了方向。五十多人往北走去。心頭明白的戰士也不出聲了,現在只要不碰上越南兵,去哪都行。

兩個小時後,耿正陽輕輕罵了聲娘,他覺得自從他來了此地後,脾氣變壞了許多。

偵察的戰士飛快跑回,報告著前方小路上有一隊越南兵押解俘虜經過,其中還有十多個女戰士。

“一共多少越南兵?”耿正陽問,“有重武器嗎?”

“三十多個越南兵,裝備很精良,還有兩門小鋼炮。”戰士飛速說道,“那些女俘虜都是衛生員。”

“奶奶的,這又是襲了我們哪處的戰地醫院啊。”江小米兩手一擊掌,“我們受傷的戰士肯定……”他說不下去了。

“隊長,打吧!不把人搶下來,這些衛生員肯定……肯定要被他們糟蹋。”戰士雙眼圓睜,虎目含淚。

“打!一個都不能放過,搶回來正好給戰士們看傷。”耿正陽怒火燃燒,一揮手,“走!”

一條羊腸小道上,三十多個越南兵押著四十多個俘虜,當中十多人身挎醫藥箱,手臂上帶著紅十字的白袖套,正是戰士所說的女衛生員。

耿正陽目光一縮,他看見了誰!見鬼的,王曉思怎麽也在裏面!

“首長的女兒!怎麽也被抓了!”周潛把驚呼壓在了喉嚨裏。

“打!”耿正陽大喊一聲,他沖鋒槍板機一扣,首先擊斃了一個拿著重機槍的越南兵。

江小米早瞄準了那個領頭之人,一槍在他胸前開了朵花。

槍聲爆響,戰士們在樹桿後神勇現身,大殺四方。

原本已絕望的被俘戰士往下一蹲,翻滾著尋找掩體。

王曉思呆站在小路上,癡癡望住沖下坡來的耿正陽,他逆著夕陽,瞧不清眉目,全身沐浴在金光中,如同一個天神,腳踩祥雲而來!

反剪住雙手的柳圓使勁用肩膀推她,終於把她推倒路邊。“你不要命啦!傻站著!”她沖她耳朵大吼。

她想過好幾回去死,搶槍、咬舌自盡,可她下不了手啊!她不想被人輪著糟蹋,她以為她這輩子完了!他來了,他來救她了!她知道那第一個沖下來的人就是他!一定是他!

這輩子,她就認他了,他是她的天神啊!

戰鬥進行地很順利,十分鐘,三十多個越南兵全部解決。

“收拾戰場,我們盡快離開。”耿正陽高聲喊道。

戰士們哄然答應,這一仗打得痛快,他們拿出匕首割掉被俘士兵手上的繩子。從地獄到天堂,真是眨眼間,被俘士兵掙開繩索,紅了眼眶。

“兄弟,謝謝!”

“不謝,兄弟!”

一片溫情中,一聲嬌軟呼喊,“正陽……”王曉思如同乳燕投林,還反剪著雙手呢,飛撲到耿正陽身上。

江小米抽了抽眼角。

周潛撇了撇嘴。

割繩的、撿武器的、扛炮的、扔越南兵死屍的全都停了手,傻了眼!

“不是說……說死了嗎……”柳圓使勁揉了揉眼睛。

耿正陽扶住她肩頭,推開,“王醫生,你還好吧!”

王曉思眼淚滂沱,哀哀望住他,“正陽……正陽……我沒……”

“沒事就好。”耿正陽飛快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,擡眼示意柳圓。

柳圓還沈浸在震驚中,一時回不過神。

柳圓後頭的秦海倒明白了耿正陽的尷尬,飛快過來扶住了王曉思,給她解繩子。

“別磨蹭了,越南兵要圍上來了。”耿正陽轉頭大喝一聲。

這話比什麽都管用,戰士們動作飛快,三分鐘內打掃完戰場,全都望住耿正陽。

“往南前進,速度要快。”耿正陽下命令。

沒受傷的自動扶住受傷的,隊伍往山地叢林中鉆去,眨眼沒了蹤影。

在一個破敗的,四五間屋子的小村落,隊伍停了下來。

秦海早已看見被戰士背在身上的陸曾祺,等停下來,她忙跑過去,“傷了大腿?”她檢查一番,問著邊上的戰士。

“嗯,大腿上中了一槍,其他沒傷著。”戰士回道。

還好,是貫穿傷,只是拖的時間有些長了,失血過多,傷口有些發炎了。秦海暗暗松了口氣,做個清創縫合,再打一針消炎,應該就沒事。

她站起身,多看他兩眼,對著邊上戰士說道,“你先看著他。”輕重緩急,他這不算重傷,得先看重傷員。秦海逼著自已離開了陸曾祺身邊。

“陸連長!”柳圓驚呼一聲,撲了過來,全身一檢查,站起身松了口氣。還好,不算嚴重。

一直望住耿正陽的王曉思終於轉了頭,心頭一驚,忙跑到陸曾祺身邊,見他面色發白,雙眼緊閉,不由大急,“曾祺哥,你可不要死啊!”

眼淚如珍珠,一顆顆滑落下來。

陸曾祺身旁那戰士無語看住她,“陸連長沒事。”

王曉思拉住陸曾祺的手,手心一摸,滾燙,她朝戰士吼道,“他都燒成這樣了,還叫沒事。我來給他動手術。”

秦海回望一眼,毅然朝著一個身前中槍的戰士走去。時間就是生命!

簡陋手術臺搭起,衛生員忙著處理傷員。

戰士們在周圍警戒著。

“正陽,今晚歇在這裏吧!”江小米站到耿正陽身邊。

耿正陽望著西邊只餘了一絲紅霞的天空,點頭,“手術室用被子蒙了門窗,盡量少讓火光洩出來。”

“嗯,我看了,裏頭有幾個軍醫有把刷子的,放心吧,都能救回來。”江小米輕笑一聲。

“班長,等回去我就打結婚報告。”耿正陽對他說道,“你幫我攔著她些,我不想……弄得難看。”

“明白。可正陽,這位主看著像個不死心的啊!”江小米搖了搖頭,“我幫你找個紙,你先打好結婚報告吧,回了國境內馬上交上去。”

耿正陽點了頭,“你說這戰爭還要打多久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這要看上頭的意思了,但我想,等攻下諒山,我們的任務應該會輕一些了。”

“是啊,打通了這條路,前頭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了,重型的裝甲坦克能走了!”

“嗯,可以用炮彈直轟他們河內了!”

“真希望早點結束!我想我媳婦和女兒了!”

耿正陽和江小米猜側的沒錯,幾天後,東線總攻諒山,沒讓步兵戰士沖鋒上前。我軍萬炮齊發,生生把諒山轟了下來。

諒山以後,越南再無險可守,坦克車可以直入越南首都河內。

中央發電,電文落實到前線陣地,收起武器,全線撤軍。

耿正陽按了下放在胸前口袋中的入黨申請書和結婚報告,笑得特別開心,終於要回去了!

木英這兩天心情不錯,雖說在食堂做得事情要多些,可顧進文很安份,她還算滿意。下班時,去郵局領回了一個包裹,收音機到了。

胡隊照常把她送到院子門口,正要告辭,卻聽著前院傳來爭吵聲。

兩人互視一眼,木英開了院門,把包裹往屋內隨手一放,就往前院去。

讓她驚訝的是,炕上地下站滿了人,老老小小十多個,牛慶陽護著劉滿枝和兩個小娃,坐在炕角,看著兩撥人破口大罵。

她仔細一聽,原來這些人是劉滿枝的爹娘和兩兄弟家子,為了牛慶陽家分到的兩畝地由誰來種吵得不可開交。

她恍然憶起那時賣包子的大娘跟她說過的劉滿枝不願跟娘家人來往。現在為了兩畝地,又鬧上來了,不就欺負牛慶陽沒了雙腿嘛!

“這地由誰來種,不該由牛大哥決定嗎?”胡天明比木英早一步進了屋子,他聽明白後,提聲喝道,“這樣吵吵,嚇壞孩子咋辦!都給我閉嘴!”

“哪個王八犢子,輪得到你……”花白頭發的老太太轉過身來,話罵了一半嘎然而止,她對上了胡天明一身警服,不由縮了縮脖子。

“牛大哥,這事,你說。”胡天明不看她,望向牛慶陽和劉滿枝。

劉滿枝流著淚望他一眼,滿臉通紅,這樣的爹娘兄弟不如沒有。

“這地不由大舅子和小舅子操心了,我們自已會種。”牛慶陽冷冷道。

“你說自已種,你沒了腿,站都站不起來,還想種地呢,玩笑吧!”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膛漢子嘿嘿冷笑。

“玩不玩笑,不由你說。”胡天明慢悠悠道,走近兩步,到了炕前,他看一眼這些人,咚得一聲把手槍拍到了桌上,“牛慶陽是我大哥,你們想欺他就是欺我!”

手槍黑黝黝,泛著冷光,槍口朝向那四平八穩老爺似得坐在炕桌前的劉滿枝她爹。老頭子嚇得一個後仰。

“還不快走。”胡天明拿起手槍,開了保險。

“你……你不敢開槍的……”另一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虛張著氣勢喝道。

“我這把槍不大好,有時保險關不上,各位,要是一不小子掃到了,我先跟各位說聲對不起了。”胡天明似笑非笑,望住那老頭子,手槍朝他瞄準。

“我們走。”老頭子急喊。

這些人罵罵咧咧,扶著老頭子走了。

劉滿枝低頭,拉著圍衣擦了擦眼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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